第十一章 小年（1/3）
吴少英再次来到秦家，已经是尾月二十三了。这一日是小年，秦家固然有丧事，全家高低没什么喜气，但一些习俗还是要遵守的，比如小年这一天要祭灶神，做糖瓜。吴少英进秦家大门的时候，就正遇上秦家人在忙活这些。
秦含真有好些天没见表舅了，她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他，惋惜见不到人。祖父祖母又不肯事事告诉她，她只好一个人愁闷。如今见到表舅来了，她顿时兴奋起来。
谁知吴少英来了之后，只到正屋里给师母牛氏请了个安，问候秦含真一声，就随着秦老先生往了小书房，完整不给秦含真与他独处的机会，她只好耐下心来，等候别的机会了。
牛氏见孙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容貌，不由得笑了：“这嘴上都可以挂油瓶了吧？又是谁欺负你了呀？”
秦含真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我是……我是好奇，祖父跟表舅在说什么呀？为什么不能在这屋里说呢？”
牛氏不认为然地挑挑眉：“还能为什么？这是想避着咱们娘儿俩呢。我看哪，他们八成是要说关家那丫头的事，就是你那个小姨，到底在咱们家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把你娘给连累了。实在这有什么好避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秦含真忙问：“祖母，您知道这事儿呀？”
牛氏撇嘴：“你祖父就是个老好人，怕我跟亲家计较，在我眼前东瞒一句，西瞒一句的，说得不清不楚，真当我猜不出来么？他不说，我可以问你虎嬷嬷呀！你祖父有啥事会瞒着虎伯？你虎伯知道了，虎嬷嬷自然也就知道了，哪里还瞒得住我？我只是不爱跟你祖父计较，才装糊涂罢了。你那个小姨从来就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好姑娘，我早就心里有数。如今知道是她嘴巴坏惹出来的事，我半点都没感到奇怪，只是惋惜了你娘。”
秦含真忙凑过往问：“我小姨到底说了些啥？”
牛氏正要说，忽然顿住，瞥了孙女儿一眼：“这些事儿不是你小女孩儿该听的，反正，你只要知道你小姨嘴碎，听了不该听的话，又在咱们家说了就得了，具体的别问，免得污了你的耳朵。依我说，姓何的贱人气性也太大了些，估计是自个儿心虚吧。她干的那些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若她果然脸皮够厚，做了也就做了。她不要脸，别人也奈何不了她。偏她不要脸就罢了，还不许别人说，非要别人夸她贤良淑德，清白自守，这可不是那什么……做了……咳，又立牌坊么？！”
秦含真心里明确她“咳”掉的是什么内容，但鉴于桑姐儿是不该知道的，她只能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看着祖母。
牛氏不由得又咳了一声：“反正，你只要记住，以后不要再跟你小姨说话来往就是了。若不是她，你娘也不会逝世得这样冤。亏她还不知悔改，把你姥爷也一并气逝世了，至今还不知羞耻地想要嫁给表舅呢，却不知道你表舅最是烦她。你姥姥和大舅舅母如今都在为她犯愁，就怕她见了外人，不知会说出什么荒谬话来。今年过年，横竖两家都有白事，是不用拜年见客的。你索性也别往你姥姥家里了，免得见了你小姨，还要受气。”
秦含真迟疑了一下。假如过年都不往关家探看关老太太、关大舅与关舅母，那等来年开春之后，他们祖孙往了大同，接着又往京城，那她什么时候才干再与外祖家的人见面？
秦含真便问牛氏：“祖母，明年咱们往过大同后，要不要往京城呢？”
牛氏迟疑：“这个么……”她想了想，撇嘴道，“我最讨厌你伯祖父了，也不爱好你伯祖母，若叫我往京城受他们的气，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可是……”秦含真眨了眨眼，“爹不是在京城吗？祖母不想见爹？”
牛氏当然想了，这失而复得的儿子，简直就是她的命根。若不是京城离得远，如今又是天冷地冻的，不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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