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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2/3)

尽量少问予钧。

很快大多数人都开始停箸,大帐正中的歌舞丝竹也渐渐停歇,予钧忽然长身而起,直接走到了正中的空地,向着睿帝与孝瑾皇后撩袍屈膝,拱手而跪,朗声道:“陛下,臣郴州将军予钧有事启奏。”

虽然一众公卿大臣们都在各自谈话叙话,十分热闹,但并无一人起身站立,予钧的席位原本就靠近御前,乍一站立之时就立刻引起了众人的瞩目,待得他屈膝跪下的时候,大帐中就已经安静了一大半,“郴州将军”这个自称一出口,所有的谈笑声几乎都消失了。

毕竟田猎大典虽然是皇室的休闲活动,个中的政治含义却犹胜常规的朝堂朝会,除了那些极其年少的宗室子弟是真的只在游玩之外,其余的武重臣有谁不是在面上闲谈笑的同时耳听八方?

睿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静了几息,才缓缓应了一声:“奏来。”

睿帝没有叫起,予钧便挺身跪直,朗声道:“启禀皇上。臣要参奏右江王,晏驸马,永忠侯,秦舍人,陆驸马。”

这五个名字报出来,立刻明白个中含义的便只有下午在林中相遇的数人,包括明珠、明重虎、晏少柏以及那七个宗室子弟。晏驸马是永祥公主的驸马,也就是宝琪县主的父亲。秦舍人是惠庆大长公主的儿子,按辈分来是睿帝的外甥,玄亲王的表弟,他的子女也在那七个宗室少年之列。陆驸马是永福公主的驸马,其女就是还向着明珠当面冷哼了一声的高挑少女。

自睿帝以下,公卿众臣们皆面面相觑。

予钧顿一顿,继续道:“臣要参奏这五位藐视圣旨,诽谤功臣,动摇军心。”

这样大的罪名扣下来,大帐中霎时便从先前的安静转为严峻的肃静,所有人的目光皆完全汇聚到予钧身上,也有一些头脑灵活的人很快便扫了扫予钧身后不远处的明珠。被予钧点名的五人除了秦舍人与晏驸马之外都在大帐之中,闻言立刻起身,从辈分上来,人人都是予钧的长辈。但予钧跪下的第一句话便以郴州将军自称,分明就是不以宗室子弟的皇室天家内务议论。至于那七个宗室少年少女,虽然听过予钧的军功名声,却只想到会有些当面的平辈口角,万万没料到事情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闹得这样大,个个都变了脸色。

睿帝瞥了一眼明珠,重又望向予钧,微微蹙眉:“继续。”

予钧稍微提了一点中气,好叫整个大帐内外皆听得清清楚楚:“臣于今年三月奉旨增援郴州军,以应北戎外敌,四月初二,中箭重伤。四月初五,臣妻明氏奉旨至郴州与臣同战。明氏为晋王府宗姬,飞云郞遗珠,此番前往郴州阵前,是天家儿妇,亦是将门女,怀马革裹尸,死战报国之心。自四月初六起,明氏率随行侍女在郴州军中协助军医治疗将士数百。四月二十四,荆阳夜战,明氏率兵伏击北戎军,身中两箭不退,天明敌军破,明氏才昏迷堕马,后抢救两日方得救回。”顿一顿,予钧已经双目微红,“陛下,明氏是臣妻,我夫妻二人既蒙天恩厚赐,又食朝廷俸禄,我们血战郴州乃是本分,便如郴凉渝泉四州大军历年尽忠殒身的将士一般,既为大盛兵将,马革裹尸固然无憾,若有一息尚存,也当继续尽忠报国。”

“予钧,起来。”睿帝抬了抬手。

予钧欠身谢恩,站起神来,继续道:“然而今日臣才知,竟有人在背后极尽污蔑讥讽之能事,全然不顾上谕嘉定,不顾郴州军报,公然议论诽谤,污蔑明氏与众侍女在营中行淫.乱风流之事,白翎去年救治皇后于死生之危,今年在郴州救治将士数百。便是明氏的侍婢澄月染香,人人亦皆曾血战边城以卫国,不因力弱而畏死。今出侮辱诽谤之言的众宗室子弟共有七人,京策统领明重虎、晏少柏皆可为证。此七人虽皆未曾大婚,却也不是垂髫稚子,能发此言,必有其因。因而臣要参奏其父,为父者若无藐视上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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