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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血色江陵(2/3)

然的结果。

此前尚让献策之下,王仙芝出兵佯攻富庶的唐州、邓州,使得南阳富民士绅人心大乱。偏偏随后黄巢部也有向唐邓挺进的迹象。

南阳一带的门阀士族们不干了,纷纷请求国家以重兵囤聚唐邓,守护百姓。而这些人的意见,并不用等送到皇帝的案头,就能发挥作用。

结果就是襄阳、荆门乃至江陵,沿着汉江一线的兵力都被调到南阳,使得江陵重镇陷入了极度的空虚。

草军此时已经攻陷了随州、安州。发现宝贵战机的尚让,马上建议王仙芝改变一路向南,直取江夏,饮马大江的计划;而是向西南方向急进,准备抢渡汉水。

唐军急忙拼凑一支兵力在贾堑渡阻拦,并征集了民间几乎所有的渡船。

但义军直接在江北岸点起柴草,借着冬日猛烈的北风,浓烟滚滚,熏得对岸的唐军睁不开眼。

趁此机会,尚让与兄长尚君长,草军大将秦彦、曹师雄等人,率领精骑,在冰寒刺骨的汉江水当中,渡江而至。其时天寒地冻,一片白茫茫中,唯有马首和人首浮在水面上,相次如堵。

不时一个急浪打来,便有人马卷入其中,陷入漩涡,顷刻冲得无影无踪。然而渡江战士人人胆气如铁,竟无人脸上有一丝惧意。

冬天汉江枯水,急流也少,容易抢渡。战马上岸之后,尚让等诸将人不着甲,也不甩干身上冰水,就策马向笼罩在浓烟中咳嗽不已的唐军冲杀过去。

江陵官军本来也不擅长用长枪,只以弓弩和刀盾拒敌,被快马一冲,守渡官军兵败如山倒,死伤无算,渡船尽入草军之手。夺得渡船之后,尚让才令吓得浑身颤抖的被俘艄公们划到对岸,将主力渡过江来。

渡过汉水之后,前往江陵的道路便是一片坦途。

这座富庶的城市,已经三百多年未经大规模战火。由于当年隋末群雄中的萧铣面对唐朝压境大军,孤身出降受戮,保全了全城百姓,江陵上次被大军洗荡,还是南北朝时代,西魏攻杀梁元帝萧绎时的事情。

久不习战的城兵,面对义军迅猛的攻击,抵抗了数日之后就退入内城自保,把大部分的百姓扔给了草军。能找到些关系的百姓都带着家财蜂拥钻入内城,也有许多人如同黑压压的蚂蚁般挤在内城城门前,而后被恼火的城兵直接连弩齐发,射杀了一大片,才一个个哭泣着逃散。

可笑的是,到草军打算继续进攻子城的时候,荆南节度使杨知温才不紧不慢地从官署里,挺着大肚子,穿着一袭纱帽皂裘出来,声称要到城墙上激励将士。幕僚们劝杨节度换上盔甲,以免被流矢所中,于是杨知温又慢悠悠地赋诗一首,饮酒三杯,声称以诗赋鼓舞士气,才被将佐搀扶着披上甲胄,一步一喘地爬到子城门楼上。

草军的军纪,并不算极其糟糕,至少比起当年的安史叛军,或者河朔三镇的牙兵们,几乎可以称得上王师。

但军队本来就没有不施暴的道理。此番大雪中疾行,破三关,渡汉江,冻死的人马都有二三千之数,加上攻城的伤亡,即便以王仙芝的威望,想要控制义军秋毫无犯,也堪称是白日做梦。

义军之所以在贫穷的地区军纪反而会更好一些,是由于那些地方人口稀疏,劫掠并不容易,不如和乡县说得上话的人谈一谈,征集些物资就和平过境。

而江陵这样富庶的地方,百姓们却往往不会那么顺从地献上自己的财物。富人们常常因为地窖里的财宝被翻出来而失控地率领家丁袭击已经入城的草军,这就不可避免地造成流血事件。

震天的哭声中,鲜血与眼泪洒落在大地上,而积雪早已被践踏得污黑满地,与士民的血泪模糊地混合在一起。

沾了血之后,人就变成了野兽。有人用长枪挑着婴儿作乐,有人剖开孕妇的腹部,有人驱迫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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