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伤鹤芙蓉(二)(2/4)
李善将这些面色惶恐的人扫了一圈,丢掉药草站起来,拍着手又看向邓瑛,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笑出声来,“哎,看来我说错了啊,也不是没有人想着你。”他说着用脚薅了薅那堆草药,“偷我场院里的药材来给你治伤。”
他一面说,一面转过身,用手点着仓房内的阉人,“你们这些人里,是有不怕死的。李爷我敬你还副胆子,这些草药我今日就不追究,再有一下回被我知道,就甭想着出这海子了。”
说完真的没再追究,拍干净手,带着人大步走了出去。
杨婉一直等到脚步声远了才从草垛后面钻出来,趴在窗沿上谨慎察看,眼见人走得没了影,转身刚想找机会溜出去,忽然听到背后的门传来特别清脆的落锁声,噼啪一声,直接扼死了她溜出去的念头,她不禁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摊手垮脸自嘲,“行吧,今晚得跟你睡了。”
她自己到不觉得这个句话有什么,旁人看她与邓瑛的目光却突然变得特别复杂。
杨婉转身诧异地看着仓内的人,又看了看邓瑛和自己。
忽然意识到此时室内关着三种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堆阉人,算得上是一种极端环境了。
而且,这个男人过了今晚也就不是男人了。
杨婉在野史文献上看过,有很多没经过人事的年轻男人,在吃那一刀之前,用钱买也好,用强逼也好,怎么地也得找个女人尝滋味,以求在鸳鸯白骨堆上,求个功德圆满。南海子外头的姑子庵里,有很多这样的腌臜事。有些姑子甚至就大张艳旗明码标价地做这门皮肉生意,官府屡禁不止,后来索性也不管了。
杨婉将才那句带着歧义的话,显然挑起了这些阉人某些情绪。纷纷伸着脖子张着口,扭曲地期待着杨婉和邓瑛身上能发生些什么。
杨婉不自觉地笑笑,不再看这些人的目光,低头望向邓瑛,声音里似乎有些调侃的意味。
“他们想得到好,可惜你碰都不让我碰。”
邓瑛的喉咙动了动,慢慢地抬起了头。
这到算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看杨婉。
杨婉叹了口气,蹲下身给自己薅平了一块地,盘膝坐下,伸手就撩向邓瑛的衣襟。
邓瑛如她所料地迅速侧身避开,头发顺着它转身的力道扫过杨婉的手背,垂下来遮住了他的半边的脸。
杨婉轻轻握住手指,笑着说道:“看吧。”
说完偏头趁这个凑近的机会,认真看了回邓瑛的容颜和身段。
多日少饭,两日禁食,他所受之罪逐渐削瘦了他的轮廓,也让那头发下面的喉结显得更加明显。虽然他此时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但喉结处略带紧张的滑动还是遮掩不住。
“对不起啊,你可能觉得我跟个女流氓一样,但我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
杨婉把乱七献真的都是在乱写,我看你是个木头。”
虽然还有兴趣吐槽,但对于杨婉来说,这件事的意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历史上邓瑛的腿疾就是这段时间造成的。
杨婉知道这段历史,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某种不太合适的低级同情心,她试图帮助这个人改写这么一点点命运,但好像做不到。不过她到也不是很难过,和研究对象保持适度的心理距离,不要与他们过多得共情,是研究者应该具有的警惕性,也是研究活动客观性的前提。
上帝视角,看生死富贵皆有定数。
就……挺爽的?
仓内的人见邓瑛和杨婉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种行动,渐渐地失去耐性,天冷人困,不一会儿就各自躺下缩成了团。
杨婉看见邓瑛也闭上了眼睛,便把将才那个草枕拖到自己头底下,仰面躺了下来。仓房内此时只剩下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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