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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二章 光荣复辟(上)(2/4)

甚至掠夺我们的家庭、侮辱我们的妻子、殴打我们的孩子!”

“可摄政派做了什么?还在讨论减遗产税、减累进税,甚至连一支可以野战的军团都没有组建。”

“他们还想着讨好法国,就像一个卑微的妓女,跪在法国人的胯下,祈求这样低贱法国人就能放过他们。他们为了一些金银贸易,就能跪在地上向中国的大皇帝叫父亲,他们当然不会觉得跪舔法国人是一种侮辱!”

演讲者说到兴起处,愤怒地撕开了自己的衬衫,指着自己手臂上的一块疤痕喊道:“当初我们的船不过是在法国的殖民地卖了些货物,残忍的法国人就把我们抓住殴打,用鞭子抽打,并且骂我们的该死的异端!我船上的伙伴,很多都是胡格诺教徒,他们只是因为不信仰天主教,就被驱离了法国,家破人亡。”

“我要说!够了就是够了!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如果摄政派继续执政,只会不断出卖祖国的利益,跪舔法国人。”

“如果他们不能维护祖国的尊严、如果他们不能保障我们信仰新教的自由,那么,就应该让合适的人登上那个位子,带领我们重回黄金时代。”

“我们格罗宁根人,是骄傲的狮子。可却被一群孱弱的绵羊、一群只知道喝血吸血的牛虻马蝇带领着。一群虫豸,怎么能引领七省共和国?”

这里是格罗宁根,是奥兰治家族的地盘,也是三执政根基之一。这里可以随便骂摄政派,因为这里不是摄政派的地盘。

所谓朝贡国地位,只是一个引子。

缥缈,虚幻。

但这个引子,却能引出法国人。

法国人高傲自大,本就讨人厌。法国又是个天主教国家,荷兰一大堆逃亡的胡格诺教徒,哪里会有半句好话?

荷兰的新闻审查,对法国问题向来是大开绿灯。流亡的法国人开办的报纸,怎么可能会对法国有半句好话?

加之英国人虽然与荷兰有矛盾,护国公也曾让荷兰屈辱万分赔了东南亚安汶岛事件的一大笔钱,可毕竟没有占领过荷兰。

法国就不同了,那是真的逼到过荷兰人自己学杜公美扒开黄河大堤阻挡金人的举动。而且法国人对宗教可谓是相当狂热,废了南特敕令,对新教徒多有迫害。

为了贸易就去当朝贡国,和跪舔法国,有直接的绝对的逻辑关系吗?并没有。

但普通人哪有那么多的理性和逻辑,被人稍微一煽动,完整的逻辑链就出来了:既然可以为了贸易就当朝贡国,那么就一定会为了利益去跪舔法国。

把事情往法国身上一引,自是激发了这些人的愤怒。

而且,这愤怒又不是一天产生的,荷兰的很多政策太过偏向于大资本家、银行家、海商了,普通百姓早在八十年战争的时候就相当不满了。

这边打着仗谋求独立呢,那边上层给西班牙人贷款;本国手工业处在崩溃边缘,贷款贷不到,但大量的资金借给英法发展手工业,利息比本国手工业主借的还低,因为金融资本认为本国手工业可能还不起。

再加上间接税、包税制、行会被新时代挤压、旧时代的既得利益者小手工业者、小资小生产者面对自由工商业的氛围日子每况愈下、弗里斯兰的农民承受着七省最高的赋税因为奇葩的分省份额税制……这些都是压在心底的一团火。

刘钰瞄准的对象很明确:旧时代的手工业者、小资产阶级、渴望恢复封建行会制度的手工业者、富裕自耕农,这些人才是最可能支持奥兰治派的,而荷兰超高的城市化率,也注定这些人有力量、也有诉求,也很容易有爱国激情。

但是,这些人还有一个最大的阶级特点:狂热,而不持久。一旦狂热过后,挨了毒打,就会反向自省,甚至反向狂热。今天最狂热热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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