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 小石谷（2/3）
低磁的歌声，优美而空灵。
张茶发顶和肩膀上很快落下了一层雪白的雪花，他低下头，安静地看了一眼落在手背上的雪花。
看着它们很快被体温融化，变成了一珠珠雪水，从自己筋骨清晰的手背上滑落了下来，身处在画卷般唯美的景色中，张茶的心却在缓缓下沉。
这个惊为天人的男人像神、似仙……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人。
而一个自视高高在上、漠视苍生的神，在面对一个被他视作灰尘蝼蚁的生命时，根本不会存有任何怜悯之心，只有践踏戏弄，生杀予夺。
一盏明亮的宫灯，自黑暗深处款款而来，提灯的那只修长骨感的手，完美得有如雕刻而成。
一身素色长袍，随风微微摆动，面容绝美的翩翩公子，目光深邃淡漠，缓缓地投在了盘坐在火堆之前的少年身上。
停住脚步的同时，他也停住了口中的吟唱。
黑暗之中唯一的那堆篝火，虽然渺小却明亮如日，照得少年如刀笔直的身姿毫发清晰、十分夺目。
秦玉缓缓地开口说道：“居然是正罡一剑式。”
张茶将视线透过火堆上燃燃的焰苗，平静而沉默地看着秦玉。
秦玉再次抬步，遥遥向张茶走来，每有一步踏落在地，便有一道可怕的风流从脚下疯涌了出来。
这些风流狂猛而迅急，透过寒殇阵石林般高大的黑石缝隙，向四面八方湍流而去，发出了天崩地裂般的巨大鸣啸，其势之强盛，仿佛能够以肉眼看到术力的可怕倾泻。
张茶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身处在那男人身周的任一道风口之中，立刻就会像块破布一样，被卷得无影无踪。
狂风虽然肆虐，秦玉宽大的衣袍却轻柔飞舞，身姿稳定如山，他再次平静开口：“竟然怀此绝技，难怪能断了小鱼一臂。”
这一次，张茶狠戾地勾了勾嘴角，讥笑说道：“早知道他那么弱，我才不会把那一斩浪费在他身上。”
秦玉微微挑眉，讥讽说道：“那么斩我，是否浪费？”
张茶毫不避让地盯着他的双眼：“浪不浪费，需得斩了才能知道。”
秦玉讥讽地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如此鬼神一斩，确实让人很想得以一见，可惜，那一斩耗了你的所有元气，你今日不可能再斩得出来了。”
秦玉手提宫灯，脚踏流风，继续一步一步向石谷走来，语声悠然缓慢：“我喜欢胸怀傲骨之人，若仅是骨坯优良，但心性懦弱，也不能称为好骨。
“你的胆量配得上青龙璧骨，我很高兴，可是，不自量力、鲁莽愚蠢，也会折损骨坯的品质，不过却也无妨，无知愚蠢只需稍作调教，不算大碍。”
张茶沉默着抬起了双眸，篝火上火苗桔红，影子在他坚毅英俊的面容上不住跳跃。
他的嘴角突然深深一勾，露出了一线饱含杀机的狞笑：“废话真多，真是……很烦。”
寒殇阵内，狂风刹那停住，小火堆的火焰立刻直立，焰尖烈烈向天。
张茶在风中飞舞的黑发，一瞬间便落回了肩头。
秦玉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安静地望着张茶，略一挑眉，他境界高强，从来都高高在上，没人觉得他烦，没有人敢觉得他烦。
秦玉缓缓地勾起了一线玩味的冷笑，再次向前抬步，同时龟行般缓慢说道：“若是被我成功雕骨，你的境界将至少升至中阶。
“但是，‘万星文’……不可与下品雕法同日而语，若不能与雕者同心，你亦必将骨碎，我自是乐得雕骨得成，却也不介意只是拿你练一练技。
你是死是活，全都在你自己，我根本就不在意，你确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茶眸色深暗，墨发衣袂在风中荡得“飒飒”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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