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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天衍四九(2/3)

神灵俯视着人间,沈馥手掌沁出冷汗,她突然意识到,原来在对自己好的人里,还有像钦天监正这样,是因为蔺赦喜欢她,才这样对她好的,这种认知出现后,钦天监正前后变化给她带来的冲击,瞬间平静下来,她长长的吐出口浊气,细汗已经濡湿鬓发,那双明亮眸子此刻定定的看着钦天监正:“既是同类,那师父又是怎么回事?倘若没有把柄在手,恕徒儿难尊法旨。”

沈馥将两个人之间虚薄的师徒情分拿出来说话,于谦逊里又带着倔强,钦天监正冷厉如华山冬雪的眼在此刻掠过几不可见的笑,宛若鹤鸣千山,转瞬而逝,他立在沈馥面前似不老松:“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须知天道亦有缺憾,人有精魄,偏执则长存天地,不入轮回。”

“…而你我,就是天衍四九下残余的天机产出的产物,轮回是规矩,久久不入轮回就是有悖伦常,因而得重头再来的机会,你今世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上辈子的因果本该断绝,却又缠绕在身,能入轮回,又是幸事,至于贫道…”

他的话头骤然停住,眼里弥漫出浓到化不开的悲哀,像是雾气,朦胧住沈馥的窥伺,一字一句,像是从齿尖溢出:“心爱之人永生无望,怕是永不入轮回,要做个不住重来的孤魂野鬼罢了,如此,你可愿说明?”

沈馥再次被惊诧笼罩心神,她突然理解为什么哪怕是天子,也对眼前人这样毕恭毕敬,明明是少年人的皮相,却好像已经看透人心,明晰清楚,得知前因后果后,她有些敬佩眼前人:一个人不停的重来,追逐着泡沫般的希望,却次次失望,这种唾手可得,却在眼前化作镜花水月的痛,足以把人逼疯。

但眼前人没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清楚她上辈子的某些事,也许是在这种痛苦的更迭中获得的好处,但跟痛楚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而他却能保持灵台清明,论这份能耐,她自愧不如,再想到眼前人对蔺赦的回护,沈馥不再犹豫,将所有事项娓娓道来。

月上柳梢头,沈琛得知宋衿蔺赦同钦天监正在沈家,自然是好饭好菜招待,那些菜肴却连藏珠院的门都没能进,而是孤零零的被挡在门口,寂静的变冷,在门外的几个人都担心的不行,但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阿斯兰虽然在某些时候看着是个铁憨憨,但是实际上,身为西域的王者,在这种时候,他比蔺赦还能沉得住气,而在几个人焦急的视线里,藏珠院的门终于打开,沈馥面色苍白的走出门来,却不看蔺赦,而是苍白着脸色低声吩咐:“软玉,再去弄份饭食,伺候我洗漱,松亭芳主,送客。”

竟是没有同蔺赦解释的意思,此情此景落在阿斯兰眼里,自然勾起他某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而蔺赦却没有心思管阿斯兰如何想,只是面色焦急的伸手想要攥住沈馥的手腕,沈馥却好像有先见之明,身子侧开,躲过身侧这人的行动,满脸疲惫:“烛照哥哥,替我送送九殿下。”

她连蔺赦的表字都不叫,疏离淡漠到极点,蔺赦心下大痛,伸手就想再次追逐,却被宋衿阻挠,他不是什么煽风点火的人,却也没圣人到在这种时候会帮着蔺赦,他只是面色冷淡的挡住蔺赦:“回去吧,藏珠不想见你。”

蔺赦眼角赤红,眼睁睁的看着沈馥的背影在宋衿身后逐渐消失,那片衣角好像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抓不住,只能不甘愿的垂手,这种无力感清晰的出现在他的感官里,他有些心痛,而钦天监正的身影却再次如鬼魅出现,要说蔺赦也是个成年男子,他却像拎着鸡仔般,将蔺赦与阿斯兰拎起,直接丢进藏珠院,沈馥惊慌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师父!”

“师什么父,这档口你不跟他解释清楚反而是害他,还有这个小狼崽子,我跟你说的事你自己跟他讲,别到最后都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四个字锤在宋衿心头,他的视线同钦天监正对接,却意外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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