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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辞行(2/3)

彦昭,凉州行自要带上他历练一番,宁十一眼下还未拜官释褐,尉迟越便给了他一个翰林待诏的身份。

两个翰林待诏抬头不见低头见,沈宜秋的身份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见过她的宁十一。

尉迟越踌躇一番,终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私心困着沈宜秋——左右两人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尽量少叫他们凑在一起便是。

临行前,随行官员各按官品列队,翰林待诏无品级,与鸿胪寺的译官们一起骑马走在最后头。

两位翰林待诏一碰头,宁十一郎果然露出愕然之色,但他不过愣怔片刻,便恢复了那镇定自持的模样,若无其事地向她作揖行礼:“某河阳宁十一,敢问足下高姓,行第几何?”

沈宜秋早知宁十一郎也在随行之列,心中早有准备,但乍然见到他,依旧有些五味杂陈,定了定神,平静地回以一礼:“敝姓林,彭州导江人,族中行十七,见过阁下。”

两人叙过礼,便即心照不宣地目视前方。

半晌,宁十一郎还是忍不住瞥了沈宜秋一眼,轻声道:“足下……这一向还好么?”

这话问得古怪,好在周围的译官们正高谈阔论,夹杂着隆隆车马声,宁十一的语声又极低,无人注意到。

沈宜秋道:“多谢足下垂问,某很好。”

宁十一郎目光微动:“那便好。”

沈宜秋欠欠身,便不再与他搭话。

宁十一郎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

太子车驾在前,尉迟越坐在车中,想起沈宜秋此时正与宁十一郎并辔而行,可以光明正大地谈天说地,只觉如有芒刺在背,终于忍不住对车旁骑马随行的大黄门来遇喜道:“去请林待诏。”

来遇喜心中暗笑,奉了命,便即调转马头去请人。

不一会儿,沈宜秋来到跟前,向太子行了个礼:“仆见过殿下。”

尉迟越清了清嗓子,冠冕堂皇道:“林待诏熟知沿途各州府的风土地旺,自此以后便随在孤左右,以便孤随时问询。”

沈宜秋暗自好笑,不过面上不显,一本正经地行礼,压着嗓音道:“谢殿下恩殿,仆不胜荣幸。”

行出两里路,太子又撩开车帷,对马上的太子妃道:“林待诏,孤有一事相询,请登车。”

沈宜秋无法,只得勒缰下马,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尉迟越的马车。

与太子同车是莫大的荣耀,随行官员心中不由暗忖,这位年轻的林待诏不知是何来历,似乎出身寒门,亦无功名在身,可所受眷顾似乎更胜林状头,不知有何过人之处。

沈宜秋上了车,放下车帷,向尉迟越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尉迟越听她仍旧压低嗓音学男子说话,知她是故意揶揄于她,轻哼了一声伸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俯身在她耳边道:“孤请待诏来,自是有事相询。”

沈宜秋不由面红耳赤,低声道:“殿下!”

尉迟越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这才放开她:“孤明白了,多谢林待诏指教。”

沈宜秋又好气又好笑。

尉迟越抬眼端详她,见她身着玉白圆领袍,俨然是个朱唇皓齿、风流倜傥的小郎君,与平日着女装自不相同,亦有别于习武时的胡服。

她此时双颊晕红,上挑的眼尾也染上了薄红,眼风里带着薄嗔扫过来,又是另一种勾魂摄魄。

太子只觉心底有团火直往四肢百骸间流窜,不敢再看,忙移开目光,连连告诫自己,此行有重任在身,切不可怠惰。

思及此,他忙拿起手边书卷继续读。

沈宜秋好奇地问道:“殿下看的是什么?”凑过头去,却见上面并非汉字,却是虫鸟般的陌生文字。

沈宜秋一见便猜出这是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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