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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闫寸:啥?啥?啥?(1/4)

“啊?你……这……能信?”丁广急躁地在牢房内踱着步,“那个人……还有个姓闫的,说得将此番带来的钱财给他,才能保咱们活命。”

矮个子嵇胡人一听,没了主意,只能追问丁广道:“那咋办啊?信谁啊?”

丁广没答话,他也犯了难。

做为被反水的卧底,他十分在意闫寸的态度,毕竟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让闫寸放他离开。

可现在闫寸自己也受着掣肘,他的承诺还能算数吗?

矮个子嵇胡人催促道:“你说话啊,现在什么情况?”

丁广被他催得心烦,没好气道:“吵什么,我怎知道。”

带着怒气的话一出口,丁广立马后悔了,赶忙道:“我不该……哎,你别生气,是我着急了。”

矮个子嵇胡人果然是个心大的,立即摆手道:“没事没事。”

他又建议道:“我觉得咱们得弄清楚谁官大,就是……究竟谁说了算,咱们就听谁的。”

“哪儿那么容易,”丁广指了指大巫,道:“若审我的那个人官儿大呢?人家要钱财,可咱们大巫死也不肯交出钱来。”

矮个子嵇胡人也看向了大巫,他先道:“我想活命,我女儿才刚两岁。”

“我知道你,”大巫点头道:“你叫哈里尔吧?我见过你女儿。”

“族人都见过我女儿,也都知道我女儿长得像花一样。”哈里尔的面色柔和下来,但很快又变得坚毅,“若必死无疑,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绝不让汉人笑话咱们草原男儿,可若能活着,哪怕活成狗,我也要的,你明白吗?”

“明白。”

“你得把钱财拿出来。”这话自哈里尔口中说出,不容置疑,他已不是那个得过且过的糊涂蛋,他是个父亲。

只可惜,他只是个年轻父亲,与大巫相比,他的阅历还太浅薄。

这样的真情流露还不足以震慑一个心志坚定的老人。

“不行。”大巫的回答更加斩钉截铁。

哈里尔一拳砸在铁栏上。

哐啷——

“现在你知道了吧,”丁广往稻草堆上一躺,对哈里尔道:“我现在希望,审你的那个小孩是个大官,这样一来,说不定他真能放了咱们。”

哈里尔重新燃起希望,附和道:“有可能,你想啊,他才多大岁数,就能……”

大巫终于听不下去了,插话道:“蠢货,那两个汉人,都不能信。”

“意思是跟着你等死呗。”丁广讽刺道。

大巫将众人忽悠来送死,这件事丁广可没那么快释怀。

这样的冷嘲热讽,丁广说了太多,大巫似已习惯了。

“会出去的。”

他闭目养神,不再搭话。

远处一间牢房内,吴关轻声出门,转出监牢,进了办公的堂衙。

如此,这一天剩余的时间里,他和闫寸各忙各的,互无交集。

直到晚间散衙,两人各自出了衙署。

他们的目的地一致,都是陈贤楼。

陈贤楼乃是长安的一家食肆,羊肚鸡做得最好,羊肚劲道,鸡肉软烂,只消吃上一口,就要人日思夜想,非要连着吃上三五天,才能解了念想。

不仅羊肚鸡,竹叶酒也十分出众。

据说酿酒的水是从距长安城二十里的一处泉眼运来的,且工序考究,酿出的酒自然格外清冽,哪怕饮个酩酊大醉,第二日也不会头疼。

闫寸回给褚遂良的字条,婉拒了去其家中叨扰,将吃饭地点定在了陈贤楼。

半路上,闫寸追上了吴关。

他策马与吴关并驾齐驱,并道:“你那边今日进展如何?”

吴关先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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