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宴，黑梦（2/2）
后就回甘。
伏兮兮咽下最后一口酒，马上就坐下，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似的，“不喝不喝了！喝醉了惹。”随即她换了个坐姿，改为手抱着腿，膝盖托着下巴，歪头看着李鼎勋吃饭，自顾自发起呆。
羽士喝了三碗酒，终于把嘴里的滋味冲掉，重新燃起好奇，开端问东问西。
“李少门主，能和我们说说这三个月你都在做什么吗？”
李鼎勋细嚼慢咽，答复时语气平庸，“睡觉。”
“在哪？”
“海底。”
众人一瞪眼，海底睡觉？
“哈，真有创意。”羽士讪讪的，“一直没醒过来？”
“嗯，做了个长梦。”
“那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摸索海外尽域，看看天地尽头。”
老叟干笑几声，“贵客想往尽域，凭老头子的小船怕是力有不逮。”
“不妨事，某自会往的。”
他这句话一说，老叟脸上的笑脸就轻快起来。
大家持续吃喝，一餐慢斟慢饮，喝了五坛黄酒，一坛烧酒。老叟借口不胜酒力，招呼小妹回隔间睡觉，自己也在角落的床板上躺下。未几时，剑客说自己吃饱喝足，也逃到床板打坐往也。
桌布上，残羹冷炙，桌布边，两个男人持续饮酒。
羽士直勾勾地盯着铜锅下的丝丝炭火，手里还端着碗往嘴里灌。李鼎勋不紧不慢，吃一口酒，夹一筷子凉菜。
风暴后的大海安静地宛如逝世尸，咸腥的气味变调，似沉香混着腐木。
三个月。
……
无数的眼睛。
多到让人由衷感到晕眩、惊恐、恶心的眼睛，它们散布在黑私下，它们散布在血肉上，在暗影荒野的枯骨林里，一切缝隙，非缝隙，一切本该有眼睛的，本不该有眼睛的。
这些都是幻象，李鼎勋走在半干不湿的泥地上，一重重的污泥吸附在脚底，干枯板结，污泥里还有石子、虫豸。
行于不洁之地。
四周无处不在的眼球，它们发着很吝啬的光，完整没有照亮道路，而且似乎散布地异常均匀，让李鼎勋几近迷失了方向。
走出这里，他知道，必须离开。
每一步，都是一样的间隔，似乎脚下有尺子丈量。
疏忽那些眼珠的恶意，实在同行走在天穹上没有差别。
李鼎勋沉默着行走。
慢慢意识到这行不通。
走一步假如需要半秒。
他的旅途已经比人类起源的历史都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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