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眉眼（1/3）
秦柏是听说了赵陌上门的消息，知道他跟秦含真从小要好，定然有话要说，就在自个儿屋里等着两个孩子过来。谁知左等右等，都不见他们涌现，牛氏开端担心、烦琐了，他才慢慢踱步到园子里来找人的。
他远远地瞧见秦含真与赵陌在凤尾轩里说话，就知道他们定是说得兴起，忘了时间，倒也没感到有什么。赵陌说的初三赤口不便招待人做客的忌讳，他也没放在心上。赵陌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能当一般外客看待么？
秦柏走进轩中，感受到轩里的热意，就呵呵笑了：“你们两个孩子倒是会享受，怪不得在园子里一待就是半天呢。这里好，热和，窗外的风景也不错。我原说要找个下了雪的日子，和含真祖母一块儿过来赏雪的，顺道烫点儿小酒，或是煮点儿热茶，一边喝着，一边赏景聊天，岂不美哉？谁知今冬比往年都冷，下的都是大雪。含真祖母懒得挪动，不肯出门，我一个人来也没意思，到得本日，还没来过呢。倒是托了你们俩的福，我今儿过来先体验体验了。”
秦含真忙扶着他在炉旁坐下，给他倒了杯姜茶，又要替他脱了沾雪的靴子放到炉边往烤。
秦柏摆摆手：“不妨事，出门前你祖母特地让我穿上了牛皮的靴子，不怕雪的，一会儿回往了再脱吧。”他很有兴趣地观赏了一下玻璃窗外的风景，重点点评了一下竹林，还有远处的松树与亭子，跟秦含真讨论了一下若从这个角度往构思一幅画，该如何布局，末了还道：“实在我方才过来的时候，瞧见你俩都在轩中，面对面说话，那个画面就很不错。改日我闲了，就照那样子画一幅图出来。画好了叫你们来看。”
秦柏如今真正是富贵闲人，家里的产业有天子赐下来的能干管事打理，中馈有老妻和老妻身边得用的嬷嬷们掌着，小孙女儿还能时不时帮着打个下手，完整不用他操心，只需要年下看个账，知道自己有多少财产，也就够了。他既不必上朝理事，又没教什么学生，平日里并没有很多事可做。天天看看书，写写字，画个画什么的，就当是消遣。牛氏又不能陪他玩这些，夫妻俩只能聊聊天。他除了偶然指导一下孙女儿的作业，自己也重新拣起诗词字画来。秦含真学画多年，若不是有一位画艺高超的祖父天天在眼前做示范，她的程度也不会进步那么快。
秦柏在凤尾轩中歇了一会儿的脚，取了一会儿的热，就要拉着秦含真与赵陌两个回正院往。这里再热和，也只是一间小轩，自然比不得高堂大屋舒服。
秦含真扶着祖父，慢慢走着，时不时偷偷往赵陌那里看一眼。
赵陌则搀着秦柏的另一边，嘴里贴心肠提示着，让舅爷爷警惕看路，小心积雪路滑，却也时不时偷偷往秦含真这边瞄一眼。
有时候他俩会错过彼此的眼神，有时候却会恰好碰个正着。赵陌仿佛偷到了糖吃一般，抿嘴微微一笑。秦含真却感到耳根又发起热来，又羞又窘。一次半次只当自己运气不好，被他捉住了。可三次四次，他都冲她笑自得味深长，这就让她心下不由得羞恼起来了，恨恨地反瞪了回往。谁知赵陌半点不赌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秦含真闷气生完了，回过火来想想，又感到自己太奇怪了，一把年纪了还沉不住气，居然叫个真正的少年人轻易掀动了心澜。她能不能上进一点？再这样下往，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秦柏叫两个年轻孩子扶着走路，一边时不时留心脚下的石径，一边兴趣勃勃地赏着园景，竟没留心到在自己脑后，秦含真与赵陌打起了眉眼官司，都快擦出火来了。
回到正院上房，秦含真扶了祖父坐下，深吸一口吻，安静地扫视过赵陌的脸，若无其事地坐到祖母牛氏身边往。赵陌这回自然不能随着贴过往，只可笑笑，在秦柏下手的椅子上坐了。
牛氏看到赵陌来，十分兴奋，又忍不住抱怨：“在园子里耽误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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