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菊（1/3）
秦含真万万想不到，只是略走慢了一步，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狗血八卦消息！
可不可以假装没闻声？
秦含真小脸一苦，忽然反响过来，下意识地向前方看往。吴少英就站在门边，筹备掀起毡帘，脸上还带着和煦的微笑。要不是笑得僵了一点，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也许她会信任，他什么都没闻声了。但这显然只是自欺欺人。
不过，吴少英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掀起毡帘，对着屋外正搬八仙桌的虎嬷嬷与张妈说：“要不要帮忙？”就好象真的没听到里屋的动静一般。
但假如他真的没闻声，这时候怎么也该问秦含真一声，有没有摔着，怎么可能还顾得上外头搬桌子的人？
秦含真小脸抽了抽，暗赞一声好演技，决心也要向表舅学习，就放下了手中捉住的门帘，假装注意力完整放在外头似的，站稳了身材，高兴奋兴地对吴少英说：“表舅，我来帮你。”
偏在这时候，秦老先生的声音又从里间传了出来：“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若有那个心思，当年就不会选择了你。况且我与她，说是定过亲，实在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经没见过几面。侯府失事后，许家马上就退了亲，也不曾对我秦家伸出过援手，便是先前有再多的情义，也都尽忘了。侯府平反后，许家见势不妙，重提亲事，当家人亲身到西北来见我们兄弟，你可曾见我有过动摇？小菊，你是父亲亲身为我定下的妻子。此生此世，我除了你，再也不会有别人了。别说嫂嫂嫁给我兄长，是彼此两厢甘心，即使她没有嫁进秦家，我心里也会只有你一个。”
秦含真在外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忍不住要回头偷看祖母牛氏的反响。
牛氏脸上通红一片，似乎是听了丈夫的话后，感到害臊了：“你在这里瞎说些什么呀？一把年纪了，孙女都这么大了，你还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叫孩子们闻声！”
秦老先生笑吟吟地：“我有什么好怕的？小菊都不在乎，敢在小辈眼前吃我的醋，我自然也能厚着脸皮说些真心话。”
牛氏啐他一口：“好啦！都是老夫老妻了，也不怕肉麻！还不快扶我起来？一会儿还要吃饭呢。”嗔完丈夫，两眼往秦含真这边瞥了一眼，瞪了她一下。
秦含真立即知机地放下帘子，忍笑跑开了。
祖父祖母真不愧是恩爱夫妻，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在孙女眼前秀恩爱，真是时刻筹备着要喂人狗粮的一对啊！
不过……小菊？难道这就是祖母牛氏的闺名吗？牛小菊，虽说乡土气味比较浓，但实在还是挺好听的。
吴少英言笑如常地帮着虎嬷嬷与张妈抬了一大一小两张八仙桌进来。小年宴就摆在正屋中，分高低两席，上席是秦家祖孙三人加吴少英，下席是虎家三口，家中账房与奴仆则在下院另行开席。
固然家里有丧事，但大约是由于秦平没逝世的缘故，秦家人往日里心头的哀戚减轻了很多，喜庆的东西虽不会有，但人人说话都能轻松几分。
牛氏也在秦老先生的扶持下，从热阁里走了出来。这还是她病了几个月以来，头一次能下地走出热阁。之前几个月都没能让她的病情有明显的起色，一旦知道宗子未逝世，她全部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病情都好得快些。秦含真见状就忍不住暗叹。果然，祖母的病情之所以迟迟未见好，实在根子还是在她那便宜父亲秦平的逝世上头吧？
牛氏本日穿了一身靛蓝的厚棉长袄，头发梳得整整洁齐，应景地插了根镶玉珠的银簪，算是添了些装饰，脸上虽未施脂粉，但已能透出几分血色来，显然气色不错。照这样休养下往，等到明年开春后，应当可以放心让她赶长途远路了。否则，她持续这样病歪歪的，就算她整天嚷嚷着要往大同给何氏好看，秦老先生也不可能真的放心让她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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