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盘算（1/3）
秦含真本来很期待苏州之行的，可她现在却不那么想了。这里的风景是很美，食品味道也不错，人人说话都斯文，语气里总带着一股子温柔婉转的味道，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可假如条件是，她没有被自家祖父秦柏押着进行绘画突击课程就好了！
秦柏似乎下了决心，要造就出个女画家来似的，天天盯着秦含真练习基础笔法，天天都给她安排很多作业，要她苦练字画的布局。秦含真若是不出门，一天到晚待在书房里练字画的时间至少有三四个时辰。固然她挺爱好写字画画，但也有些吃不消了。
牛氏与黄家姑嫂歇过气后，与秦柏一道出门游玩各处名胜古迹，又要往逛街上的商展。但秦柏只许孙女儿往游览名胜，开辟眼界，却不让她往买什么脂粉首饰、衣料绣品，而是待在家里勤学苦练。在他看来，采买东西这种事，有牛氏这个祖母出面就够了。小姑外家家的也不必买太多这些东西，反正年年时兴的格式都不一样，今年买了，明年就要过期了，够一年应用就好。虽说牛氏的眼力有些村，但有黄家姑嫂在，东西不会出什么大纰漏。难得孙女儿如今在绘画上开了窍，自然要抓紧时间往多学点东西的。
秦柏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守旧思想，也并不认为女孩儿长大到必定年纪，就该收心筹备嫁人，婚后也要专注于相夫教子，无须在字画技艺之类的事情上花心思了。他知道本朝与前朝的几位著名的才女，实在真正能得到公众认可的，都是在婚后才传出的名声。她们的夫婿本就是有才之辈，儿孙也十分非凡，连带的她们本身的才学也更受人敬佩。
相比之下，那些十几岁的名门千金，因会做几首诗、会弹几首曲子，便自称是个才女的，多半是为了说一门好亲而自抬身价，用不着两三年的工夫，渐渐就无人提起了。大部分的人，都是在亲事定下后，便结束了宣传才名，生怕婆家不兴奋。这样的“才女”，又如何作得准呢？
秦柏更盼看孙女儿会成为前者，而不是后者。既然要以真正的才学搏得他人认同，孙女儿就必须从小打好基础，脚踏实地地学上几年画才行。连她今后要嫁的人家，他也需得细细挑选，不能寻那些守着所谓的规矩礼数，束缚媳妇才干的人家，还有未来的孙女婿人选，也要能与孙女儿性格爱好相合才好……
秦含真还不知道自家祖父想得这么长远，只是有些苦恼天天加码的作业。哪怕她知道秦柏这是为了她好，也盼看自己的日子能过得稍微轻松一点。若是遇着能出门的时候，秦柏是不会安排作业的，她便盼着能多出几次门，既可以散心游玩，也能避开沉重的作业。
他们在苏州待的日子比较长，但凡是离得近的名胜古迹，大部分他们都往过了。牛氏与黄氏姑嫂更多地将精力放在本地生产的丝绸、宋锦与绣品上，采买了不少，准备要带回京城往做衣裳或送人用的。秦含真则随着祖父秦柏以及赵陌运动，有时候出门往看看字画，有时候受邀往游本地士绅富户的园子，与字画名家结交，顺便多受些熏陶——当然，她出门前是换了男装的，对外也自称是秦柏的孙子。
苏州本地的士绅也探听过，知道永嘉侯是带了孙子孙女回老家来的，固然不知道他的孙子几岁了，但秦含真打扮得十分象男孩子，又是正经读过书，学过画的，出口成章，不是他的孙子还会是谁？秦含真也自称叫“秦谦”，却是借了小堂弟的名儿。
秦含真却在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秦柏与那些字画名家结交，相处得甚是融洽。赵陌乃是宗室，身份不一般，别人也不敢轻易拿他当友人子侄相待，都是客客气气地另请了他往静室用茶，并派专人相陪。独独她一个，常被安排与别家的子侄坐在一张桌上吃茶说话。若不是扮男孩子扮出了心得，她自问还能糊弄得了别人，还真不敢这么勇敢地与那些少年人们近间隔接触呢。
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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