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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姐姐说破，若愚不由的脸色微微发红。这些天转凉，可是北方人都讲究“春捂秋冻”，固然夜里发冷也没有烧起地龙，只是进夜时也送上灌了热水的皮囊塞进被窝里。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睡着，上半夜还好，可是到了下半夜时，难免感到有些被窝清冷。
有心想叫褚哥哥多陪陪自己，但是一想到他事务那么繁忙，若是进夜还要再跑回来陪着自己未免太不懂事了。周夫子说过，像司马大人这般注定要成绩伟业的男子，不可能一心只在后宅打转，作为一名贤惠的妻子也要懂得体贴丈夫，不可任性胡为。
若愚想起自己以前往军营给他送食的情况，隐约也明确那军营里的哥哥跟府宅里的不大一样。自然再也不会贸贸然闯进军营了。于是这一份深秋的被窝清冷便转为情窦初开的小女子的进骨相思……
想到这，若愚微微长叹了一口吻。惹得若慧又是一阵笑，感到这傻妹妹知道犯愁也是好的。
于是便说道：“学人叹什么气！司马大人已经是难得的体贴过细了，这么来看，这看起来清冷不近人的，实在却是符合了妹妹你以前的择夫标准。”
若愚一听，好奇地歪脖问道：“我以前是要什么样的？”
“要相貌出众，才学过人，无纳妾之意，懂得体恤妻子……”说了一半，若慧也懒得说下往，总之，妹妹那标准便是天上地下难寻的，后来招了那沈如柏，若愚便是一心一意地将他造就成那样的，有时候严苛的，连她这当姐姐的都看不过眼，也难怪那沈如柏暗自生了别心……
若愚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固然她总是从周夫子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前尘往事，可是她们嘴里的那个出尘惊世的女子似乎离得她很远，便是云端里架着仙女样的人物……
姐姐说得对，褚哥哥的确是人世间难寻的好夫君。她固然不记得前尘，可是却记得从昏迷后醒来以后的事情，自己病得最重时，甚至拿不稳碗筷，吃饭吃得满身都是时，他固然会如严父一般教自己规矩，可从来没有厌弃过自己。
以前很多事是她不懂，感到褚哥哥有时真是讨厌，总是束缚着自己。现在慢慢开解了世事，才渐渐意识到身处在他那个地位上的男子，娶了一个这般顽劣愚钝的妻子是要背负起多么沉重的担子。
每次别人听闻自己就是司马大人娶的那个白痴妻子时，那异样的眼力渐渐让她愈加的敏感。就比如那次赏叶的茶会，若愚自觉已经努力做到最好，无论坐姿，饮茶的手势，还是起身落座无一不加着警惕，生怕在这府郡的贵妇们眼前给自己的夫君抹黑丢了脸面。
可是还是有那胡夫人一类的背后嗤笑着她不通宵人情圆滑，是个头脑不灵光的。可以想见，等她们回了府宅，又该是如何在背后嗤笑议论着司马府的夫人。
所以，褚劲风怕她憋闷，再催促着她举办茶会，跟这些贵妇们交际时，若愚尽不迟疑地一口拒尽。别人当她是不爱好，实在只有自己心知，是怕言语举止再有不得体之处，平白又让人嚼舌根嗤笑了自己的夫婿。
“本来我先前是那般挑剔……只是以前的我也是能配得上褚哥哥，可是现在的我却是不配的……姐姐，你说褚哥哥是不是因着以前的那一份相思，才娶了我？”
若慧可是跟不上妹妹九曲百折的心思，当下失笑道：“又是在胡想什么？不都是你？又没有摔歪了鼻子，减损了容貌，你看这司马多疼爱着你，有什么配不配？”
说到这，她也随着长叹了一声：“这男子的爱好有时不足为外人性也，可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能看破的，就是爱好上了，娼门里的肤浅贱籍也是天上的玄天圣女……”
一时间姐妹二人各怀心心事，马车里倒是静默了一会。
马车途经书院门口时，若愚撩窗帘，趴着马车往外看。进秋时，赵青儿和苏小凉便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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