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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在道边支了小桌,点了炭炉烧水烹茶,又担心兄长不耐酷暑,备下了自己采摘晒干的梅子煮了酸梅汤汁,因着家中没有冰窖,便打了清凉的井水冰镇着。然后便换了浆洗好的衣衫和发巾在一旁的路边耐心等候。

可是这一等,便是从白日一直等到了日落星稀,茶壶里的水早就添了足足有一大桶了,连炭火都谴着老仆又回宅子里取了些,这才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

褚忘连忙抖擞了精力,收拾好了衣冠在拱手等候车队途经。

待得侍卫通禀了褚劲风,说是褚忘少爷要为司马大人奉茶,他撩起了帘子朝着路旁看了看那简陋的茶摊,还有那名热切地往马车里看着的少年,眉头微微一蹙道:“告诉他,本座船车劳顿,已经在车内睡下了,只谢过他,免了这些个俗礼赶紧回家便是。

当侍卫讲这些话转述给褚忘听时,只见那少年热切的眼神顿时萎靡了下来,只是无措地重复搓着手道:“好……褚忘在此恭送兄长……”

若愚也听闻了侍卫的话,便趴在车里顺着车帘往外看,自然也看到了褚忘脸上落寞的神情,那双长得像褚哥哥的眼儿,似乎是要哭了呢……

眼看着车马就要过往了,若愚忽然喊了一声:“停车!”

褚劲风诧异地看着她,她只摇着他的衣袖央求道:“若愚口渴,想要喝小叔泡的茶……”

褚劲风略显不耐心肠说:“若是口渴,车上备下的梨汁凉茶什么也不缺,你要喝,便叫苏秀给你倒好了。”

若愚鼓起了腮帮子:“褚哥哥,你对自己的弟弟凶,对那个太子倒是好得像兄弟,难道只有坏蛋才干做你的兄弟不成?”

这番指控可正是打在了司马大人的心虚之处,他心知现在那太子在李若愚的眼里可是一等一的恶徒,若是在若愚眼前不与他撇清关系,这后患可是无穷!

当下略一思索,便是冲着马车外一挥手道:“且停下来!”

那褚忘本已经泫然欲泣,等着哥哥的马车离往,没想到那马车往前走了一段又停了下来。不一会那侍卫便跑过来叫褚忘少爷过往说话。

待忐忑地来到了马车前,便听司马大人性:“你的嫂嫂胃肠不好,吃不得府宅外的饮食,你的一番心意便是领了,本日既然途经,倒不如往你的府宅里坐一坐吧!”

此话一出,褚忘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层兴奋的红光,有些手足无措道:“那……那褚忘给兄长带路!”

于是便与老仆在乡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又是吩咐着老仆先行一步,在院子里洒扫一下,收拾了桌椅,擦拭了桌椅,再备下果品茶点等物。

褚劲风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处父亲设置的别院。父亲嫌弃着妾室出身不光荣,也几乎不来,那妾室倒是循分的,便一直在这宅院里教养着自己的儿子。许是也自卑于自己的出身,倒是舍得在儿子读书高低工夫,她每月的利钱不算丰盈,省吃俭用地送了儿子往最好的书院,据说这褚忘的学问倒是不错,可是如今这年月无人保举,哪里能换得功名?连他这兄长都不器重的小妾庶子更是难有出头之日了

那妾室身子不大好,据说着年前也是因病过世,当时褚劲风听了也忘在了脑后,似乎是命人送了白包了事。如今这位于郊野村里的独立宅院,便只住了褚忘与这名老仆顺伯了。

若愚被扶持着下了马车,好奇地张看着这个院子,再次确定褚哥哥的确是待这个亲弟是不好的。只见这院墙是黄泥掺杂草杆的墙面儿,院落里只有两间瓦房,固然打扫干净,但也难掩冷酸破败之气,一旁是高高的柴草垛,不大的院落里养着几只母鸡,估计为了下蛋贴补家用,还有一只走路一摇一摇的小奶狗,舔着黑黑的鼻头,一下子被涌进院子里的这么多人吓得蒙瞪了,耷拉着小尾巴一下子钻进了鸡窝里,只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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